【战锤40K同人】天使未殁（4）

4、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漫长的三天守夜之后，被锤炼至疲惫极限的新兵们浑浑噩噩地站起，灌下圣杯中猩红的赠礼，在战斗兄弟们低沉的合唱与熏香的指引中走向血棺。在那里，他们会沉睡整整一年，经历翻天覆地的蜕变。

当他们在血棺中因噩梦而咆哮、挣扎，我与我的兄弟们冷静地记录着每一个棺椁中的数据，点数那些依然在进程中保留神智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圣血的改造，有时他们会承受不住圣吉列斯激烈翻涌的情感，理智被彻底摧毁，只能化身渴血的怪兽。我为每一个躺入血棺的新兵们祈祷，或许确实为阿里斯托芬额外多祈祷了几次。

在赤红的子宫中，天使二度降生。

新兵们起床时都是懵懂的。他们在睡觉前还是十几岁的小孩子，苏醒后身体却已经长成了一个阿斯塔特——甚至远远超越了成年凡人。他们拥有超凡的身躯，行为举止却依然幼稚，畏手畏脚，互相推搡，这是最好玩的阶段。

当初的小老鼠已经没有一点残留的影子。圣血天使的种子会对受术体的基因螺旋进行侵略性地覆写，改头换面的阿里斯托芬也分享了来自大天使的英俊容颜，只剩一对亮绿色的眼睛不属于军团特征。他那急剧拔高、健壮苍白的躯体还来不及刻上什么伤疤，堪称完美。

军团的每一个士兵都是帝皇子嗣中最美丽的后裔，半神的活肖像。即便如此，在众兄弟中阿里斯托芬依然与圣吉列斯过于相似。当他眉眼沉静地在礼拜堂中祷告，几乎与身前的大天使像互为映照。然而他一动起来，属于阿里斯托芬的灵魂就冲淡了天使的气质，变成一颗明亮而开朗的新星，露出许多孩子气的表情与动作。

不需要看他肩甲上的徽记你也能知道这是个新兵，黑色狂怒的阴郁是如此遥远，似乎永远不会追上他，唯有初出茅庐的意气风发。此时的阿里斯托芬就像我与阿维尔为他选择的天使名一样，优雅，喜悦，有他的艺术天赋。

有一次我听到他在休息时为凡人血奴们唱歌，唱的是我过去哼过的摇篮曲，所有人都听得入迷了。他的无魂者特征被圣血天使灵能亲和的基因种子所削弱，虽然依旧有微弱的灵能抗性，但绝不会令人生厌。现在每一个凡人都会自愿追随他，渴望靠近他。他的兄弟们当然也不排斥他，很快阿里斯托芬就成为了队伍里最开朗健谈的那一个。

他还展现出了对跳包训练无与伦比的热情，孜孜不倦地升入半空，重复练习动作，不愿意从高处下来。很显然，他享受飞行本身，而不是为了死从天降的战术效果。与此同时，阿里斯托芬的射击成绩却只是堪堪合格，侦察连的教官说这小子在靶场就是个刷了红漆的绿皮，除了火焰喷射器什么都不好使。（1）

两颗卫月升起又落下，阿里斯托芬先是在巴琳德与巴芙拉上接受训练和检测，很快便有机会离开巴尔三星执行任务。他第一次乘坐了比雷鹰更大的载具，在限位笼里兴奋地体验重力加速度的压迫，以及彻底滞空，星球的重力井失去抓捕力的那一刻。借道至高天，血天使的战舰穿梭于无垠宇宙中，降临于一个个陷入战火的星球表面，而阿里斯托芬也从那个仰望虚空战车的荒漠弃儿变成了群星间展翼飞翔的天使。

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总是那样认为的。而不知不觉间，阿里斯托芬已经成长为一个圣血天使的表率。他正如圣吉列斯所期望的那样，如同雷霆般降临在罪徒头顶，释放毁灭的怒火，宣判从一座堡垒到整颗星球的灭亡，但却依然会流血流泪，对帝国的子民心怀慈悲。哪怕他依然谦卑的自视为小辈，战团长但丁已将他的履历递交死亡守望作为待命后补者。

通常只有那些历经百战的老兵才会入选死亡守望，但服役时间长短不是唯一标准，有些战团也会故意将个别骄横跋扈的刺头踢出去历练，或是破格提拔一个表现突出的侦察兵。无论如何，这一定是对参选战士非凡战斗素质的认可，莫大的荣誉。

我就是和战团长一起写下推荐意见的人。我负责判断阿里斯托芬的生理服役状况，也必须如实做出他的心理评估。对圣血天使而言，一个不会被摆在纸面上的条件至关重要：与阿维尔不同，他距离黑怒还很遥远，而每一次抵抗血渴的表现也证明了阿里斯托芬的自制力。天使的武德与狂怒密不可分，特别对他这样的突击战士来说，我教他以苦修的方式控制自己的狂暴，而他进一步理解了战斗狂怒的技巧（2）……

“你看起来有点伤心，”阿维尔在一旁看着我撰写推荐信，哪怕我的表情维持平静，他也能直接看到我的情绪光环，“你担心他会死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吗？”

“我为他感到骄傲。”我确认着信上阿里斯托芬的各项战斗纪录与体检数据，保证没有错漏，“很少有人能在他这个年纪就入选死亡守望。”

“他会远离我们，没有同胞照应，再次面临干渴时将无人看顾。军团不该分散。”

“我相信他不是死亡守望里唯一的圣吉列斯子嗣，他们会有办法照顾彼此的。”但话说回来，如果阿里斯托芬不巧被分配到一个新建立的守望站点，那的确会孤立无援。这下我真的开始担心了，“继续研习原体留下的五大美德会有帮助，我会让他带上画具……”

“留下的什么？”

“当然是五大美德，阿维尔，圣吉列斯留给我们的法则。”

“我从来没有对我的子嗣施加过这样的东西。”（3）

我书写的笔尖凝固住了，不可置信地扭头盯着阿维尔。他说出这句话的语气是如此自然，而我的心却已经如坠冰窟。

“……阿维尔？”

他没有回答，仿佛这不是他的名字。

我的兄弟回望向我，但不再是看着一个前辈或战友的目光，而像是穿透重重迷雾凝视着未知的子嗣。阿维尔原本的阴郁气质中叠加了难以承受的哀伤，我们每个人都无比熟悉的表情——在战团数不胜数的圣吉列斯画像与雕刻中，大天使那被手足兄弟背叛，又与子嗣生死分离而带来的灵魂伤疤，此刻正反射在阿维尔的面上。

风筝坠落了。

Note：

（1）阿里斯托芬的人物卡数值BS（射击）很低，狂暴后只有20，而WS（近战）拉满。火焰喷射器在DW规则中不检测BS，所以是他唯一用得好的远程武器。

（2）对应DW突击战士技能：苦修者（GM特许DH技能），狂暴，血怒，战斗狂怒。这套技能组下来确实很绿皮……

（3）在官方小说《但丁》中陷入黑怒前期的拉齐尔原话。

看完龙与地下城我觉得我们战锤灭虫团的战报还是应该单拉出来分段，夹在整个《天使未殁》里就好像前后都是含情脉脉发刀同人，中间：the Gamers